[Break Up] 在巴里島…

妻在夜晚離開了,帶走了所有屬於她的東西,剩下的財物都了無生氣,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30坪。我知道在地上打滾也是沒用的,不過我還是滾了好幾回,而且氣憤她的新對象是如此的無趣。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我到歐洲去出差。回程在巴里島轉機,我一個人在機場裡沒有目的地漫遊,心裡想或許該去買杯熱帶果汁。就在這時候,我偶遇了高中同學,他熱情地招呼我一起吃中飯。

「不了,我等一下就要轉機回台北。」

「不用那麼急吧,既然來了,就多留一兩天一起玩啊。」

「不行,我的老婆還在等我…」

話才剛說完,我就想到,其實已經沒人等我了。當下立刻沮喪地跪坐到地上。

以上是今天早上讓我驚醒的長夜惡夢。起來以後,我一直在想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麼。

1.於是我留在巴里島,搭訕了一個來自香港的女孩。

2.於是我回到了台北,面對黑漆漆的30坪房子和一隻貓。

3.我跑到妻與新男友的住處前打滾了一個晚上。

我希望答案是1。可是根據我對自己的了解,我在現實裡最想做的一定是3。可是我猜測結果是妻很體諒地聽完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台詞,然後把我踢回2號答案的住處。附帶一提,應該沒有歐洲轉巴里島的飛機吧?(XD)

[Convertite] 老妓從良

我打電話給我的老朋友:「如果你阻止我的話,我就會拒絕這個提議;如果你要我跟你走的話,我就放下一切跟你走。」老朋友沉吟了半天:「祝你幸福。」

這是滿30歲這一年的3月,我決定放棄目前自由的無業生活,正式變成一個上班族。但這個過程不是一蹴可幾,事實上,我必須倒帶回到17歲那年的夏天說起。那時我是個很普通的高中生,因為某種意外而加入了一個劇團,認識了許多充滿魅力的成人,使我對未來產生了很多幻想。

其中一個人這麼跟我說:「我希望這個劇團可以在三年內養得起劇團的成員,發得出正式的薪水。」雖然我還沒有幼稚到相信這個承諾可以如期兌現,但是我仍然用閃閃發光的眼睛立誓「就算打零工到30歲,我還是會等你的喔」。雖然我後來並沒有真的很認真看待這個承諾,但我也真的不曾正式加入職場。這個承諾像是一種心理暗示、也像是一種詭異的詛咒,我就一直流浪於營生與就職的邊緣,隨性的活了下去。

去年底,一個合作的客戶向我提出了正式就職的建議,我扭捏了半天,以無言的回答婉拒了這個提議。但內心底卻有另一種焦慮的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腹腔。因為17歲做什麼失敗都不要緊,但27歲之後,失敗的結果就變成日益沈重的壓力了。轉眼間跨過30的門檻,我覺得自己像是個已藉賞味期限邊緣的酒店女郎。雖然生活過得自由愜意,但是當有肥佬員外說要贖身娶我的時候,就算內心底的愛意不足,也得擔心這是不是最後的機會了。

於是我打了這通電話給朋友,我們兩個一起經歷了十分失敗的2005年。他像是個平常為酒店送貨的年輕精壯小伙子,身上雖然沒幾個響叮噹的銅錢,但愛意倒是滿滿一袋。我帶著一種疲倦的心情問他:「你要不要帶我走?」如果他敢大聲地說出來的話,我想我會願意繼續打零工到40歲。不過他沒有。

所以我嫁給員外了。

我好像講了一個淒美的故事?不過事實不盡然如此。嚴格地說起來,員外給的零用錢不如我自己在酒店裡賺的多,如果我在意的是金錢,我大概也不見得會考慮上班族的人生。但是我想也該是時候面對不一樣的挑戰。畢竟,再多虛長個幾歲,我想連願意開口問我的老闆也不多了吧。就職的第一個禮拜,我幾乎沒有閒情去處理任何額外的事務,因為這可是老姑娘上花轎,什麼都是頭一遭。不過,雖然才短短的一周,我就見識了不少有趣的事情。我想無論如何,都會是很大的收穫吧。

附帶一提,應該沒有人真以為我是邁入中年的酒店小姐吧?(XD)

[Apprentice] 誰是台灣接班人

最近川普的「誰是接班人」(Apprentice)滿紅的,周遭不少朋友都邊罵邊看。「這個愚蠢的肌肉棒子就是美國人萬中選一的精英嗎?」「這種行為真是太不專業了,我們應該…」對比於我們在職場裡可能遭遇的各種挑戰,這個實境節目有種既能感同身受、又有置身夢幻的滿足感。不過日前在和朋友討論台灣是否能製作類似節目時,我們都同意,台灣缺乏了像是川普這樣具備個人魅力、又好出風頭的成功實業家。

台灣不乏有錢人,也不乏聲望卓著的企業經營者,不過要同時符合個人魅力的標準與好出風頭的個性,似乎是真的很困難呢。不過有個朋友在上廁所時倒是想到了個很好的節目主人翁…

「我知道了,台灣最適合做接班人節目的就是顏清標!」

啊呀~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顏清標手上的確有著驚人數目的資金流動,又有廣大鄉親與信眾需要服務,試想完成一場媽祖繞境與各種年節活動(當然還有愛子的世紀婚禮),箇中牽扯的黑白兩道問題,困難程度絕對不輸在曼哈頓蓋大樓啊。這麼有本土味道、又有看頭的競賽,的確很有攪頭。誰想要當顏清標的接班人呢?

[LV] 路易威登地獄遊

穿過中山北路的林蔭與一整排的豪華酒店與服飾精品商區,我站在俗稱LV的路易威登旗艦店前。一個長相不輸偶像的制服帥哥為我打開玻璃大門,甜美如花的套裝小姐說:「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為什麼我來到路易.威登這個和我名實不符的地方?這必須從數天前的西班牙台階開始說起。我坐在一家18世紀就開張的咖啡廳裡,一個巧扮羅馬士兵的大漢正在和觀光客索費合照;根據旅遊書籍的說法,曾有許多歷史留名的文人雅士到此抓破頭皮地構思下一部作品的線索靈光。

「似乎有一個叫做什麼…慈的詩人…」女孩說。

花豹嬉春「葉慈?他幹嘛來這裡?還是你在說紀慈?」不論如何,正對著西班牙廣場之街道上的這家咖啡廳很有名就是了。咖啡廳所在的街道也是熱鬧非凡,鋪著石磚的走道滿是遊客。它旁邊的珠寶店前有一隻紙糊的花豹在當看版娘,似乎對裡頭的翡翠還是貓眼石感到十分好奇。而斜對面就是所有台灣歐巴桑最喜歡的路易.威登(LV)。

不久前,母親來電:「義大利的精品真的比較便宜嗎?」「聽說是這樣,扣了稅好像可以便宜上兩三成。」「那幫我買個LV包包吧,不要太大不要太小,大概兩萬塊的就好。」

接受了這個請託的我把咖啡喝光,草莓派吃乾淨,向LV名店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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