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tor] 私心傾慕的人

今年春節過後數日,有個朋友想為另一個事業不順的朋友舉辦一場鼓勵大會,便相約幾個比較相熟的夥伴在咖啡館相見,包括這個要被鼓勵的朋友的前女友。雖然相識過程傳奇、交往之途顛簸不堪、分手經歷也不順遂,但這位前女友仍然十分慷慨地與會。多年未見,她還是相當漂亮,雖然時間不可能沒有留下痕跡,但我私心傾向省略這些不需要提起的部份。

但不能省略的是,其實我很久不曾和她說話,而且恨她恨她討厭她,很久很久。

17歲那年,我在完全意外的情況下加入了一個實驗性的小劇團。團內的編導核心由一對男女情侶擔任,女方同時兼任團長,也負起了許多任性男方未負的責任。姑且讓我稱她為L吧。L大了我十歲,而我的17歲和大多數人的17歲一樣,嫩、軟弱、無知、希望獲得認同、又同時十分地動物性。12萬分美麗的L不但擁有魅力,還有說書論理的智慧,我私心將她比為精神的導師,學她、模仿她,讀她的書、聽她的話,傾慕的心情不敢以為自己有接近她的機會,只希望有一天可以坐在對等的地位抽煙喝咖啡就好。而不是偷偷用眼角瞄她手心捧的是戀人絮語還是周星馳的電影。

「說老實話,我剛認識你的時候,真的覺得你滿討厭的。」認識一年後,她這麼對我說。但我聽得很開心,因為我知道我在這個大了我十歲左右的成人世界裡,我真的一直不太知道該怎麼討人喜歡;而L會這麼說,不就表示她至少認同我的存在了嗎?

同年或隔年的情人節。我無目的地騎著摩托車,竟然在路上偶遇落單的L。她在對街大喊著我的名字,問我可否載她一程。然後她帶著剛剛成年的我走進一間小酒吧,說著她的過去她的愛情她從來不曾和男友過情人節。然後我們互道再見。雖然沒發生什麼真的值得一提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卻是首度感受到有人把我當成一個大人在認真交談。這令我私心的雀躍不已。

又過了數年,她說到想出國唸書。我們互道珍重,相約一定要再見面,完成未完的事業。但是她不再有消息回來,數年後,我才聽說她早已回國,只是不知是感情糾葛還是其他因素,她決定和我們這劇團裡的人避不見面。我私心地以為遭受背叛,私心地憤怒。後來不論是誰居間邀約,我都不願和L見面,也不願意和她說話。我私心的報復,其實應該對L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因為相對於我私心以為L的重要,L對我並沒有相等的期望。但我還是自顧自地恨著一個人。

春節的鼓勵大會裡,我看著她抽煙,與她一起喝咖啡,聽她說她最近總是一個人蜷在沙發上睡著。憤怒突然變成回憶。

會後,一個同樣參與鼓勵的女孩提著剛買的音響踏上返家路途,我主動趨前拿走她那台看起來很重的音響。

「你幹嘛幫我拿?」女孩M問。

「因為我長大了啊。」我認識M的時候,我17她21,我曾經是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但如今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變得那麼微不足道。

「L!froggy(我的綽號)說他長大了耶!!」M覺得相當有趣似的轉頭和L說。

L看了我一眼,笑著把她手上的提包丟了過來。「那你也幫我拿吧。」L說完就走。她仍然是那個我認識的L。

21 thoughts on “[Mentor] 私心傾慕的人

  1.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
    遊戲噗曾經倒站過,

    在那個最初的遊戲噗裡面,
    似乎有看過劇團的照片啊.

    當然,還有博士的(倫)照片一張…

  2. 鼓勵大會,嗯,就是鼓勵一個人的大會嘛!也沒啥啊,結果就是喝完咖啡大家就散了,到底有沒有鼓勵到,只有天知道XD

    這段回憶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呢。

    至於恥照…天哪,你們在講的已經是史前時代的事情了,你們幾歲啊!XD

  3. 兩週前我把gomanbar.com連給柏利看,他只看了半篇文章,便猜出博士的真實身份。至於博士放在Flickr上的照片,他的評語是:「有些人的長相,就是不會老!」

    這話出自一個天生老臉的男性之口,聽來是很有欽羨之意的。哈哈哈。

    印象中博士在很久很久之前就預告要寫一篇「關於一個不告而別的朋友」的文章了。拖稿王!(指)

  4. 最近某個環節鬆開,又人格分裂了XD

    好像有點知道你為甚麼會喜歡<在尿尿上睡覺>那種鬼東西了。

  5. lyreley,
    我去年看到柏利的時候也沒覺得他有什麼變化,女友也還是一樣漂亮啊~
    唉我想寫的東西真的太多了,很多徒有其名的草稿…一想到寫起來可能落落長,就懶起來了。這篇之所以突然想到要寫完,其實是因為一個認識的人居然莫名其妙跑到L的公司去上班了XD

    waylim,
    那寫《在尿尿上睡覺》的人不就更奇怪了…XD

    blue,
    我很慶幸有這樣的回憶喔!

  6. 怎麼突然覺得南宮很適合這句話──『曾為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打趣ing)

    看到這樣的記事,雖然沒個人可以讓我回想,仍舊有種會心一笑的感覺。

  7. 嘿,怪胎是不會覺得怪胎是貶辭的(抖)

    講真的,我挺喜歡這篇。我知道的精明傢
    伙碰到罩門時總顯得扭捏便秘。

    另,依我的個性,完全可能被L那樣的人
    所吸引,並凌虐且樂在其中。

  8. 凌虐?凌虐L?

    在我所處的相對權力關係中,我看不出來任何凌虐L的可能性…或者你是說享受被L凌虐嗎?唉,我承認我是個很大很大的M…

  9. 像我這種一天到晚叫人家女神的人,怎麼看都是攻系道具的苦手。

    帶刀蘿莉VS.操鞭女王,DO CHI!就算冒著餓死的危險,我也不
    敢亂舉牌的XD

  10. waylim,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的照片到底是溺水的人還是狗?

    為什麼有些角度看起來很像是狗?XD

  11. 那你的G Spot和水動王紅音有關係嗎XD

    那是鱷魚先生的同鄉澳洲魚雷索普啦,
    不過有人據此說我是帥哥,讓人感覺還蠻
    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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